- J. Samuels 迷失在不同哲学中变化多端的形式中,在本期的《周一精选》中,她将为读者呈现爱丽丝王— 她的作品让笔者找回自己。
爱丽丝有时会和爱丽丝梦游仙境主人翁一样消失:路易斯卡罗尔的爱丽丝并非真正地消失,只是切换到其他状态。而另一个爱丽丝—爱丽丝·王—也在她的艺术中这样自如地切换。
这种流动性像爱丽丝曾经向我形容过的白噪音,如同宇宙的声音一般,始终是哲学性的,且偶尔有些科学性。王通过看上去诗意,却又带有佛教意味的框架来拥抱科学和哲学。生于中国,这位艺术家从小跟随她的父亲—一位世界著名的科学家—在麻省理工大学研究岗位的契机下搬来美国。她现在在洛杉矶居住和工作。
另一个她艺术创作中不变的部分,是她通过用自传的形式让物品变得更私人却不陌生。私密的同时又同所有家庭生活一样有些令人费解。类似状态变化的悖论中爱丽丝王的艺术创作中时有显现—但又有别于与之对应的西方哲学,她的作品很轻,轻到能够随时消失,如鬼影一般隐匿,甚至可以被忽略。她最近在斯德哥尔摩Detroit画廊的展览《游走的轮廓》在设计上让观众在没有非自然光的打扰下观看,因此每天日落时分闭馆,黄昏之际,作品便褪去其实体。
从我对东方哲学不深的了解,这种消逝也许与虚无的概念有关,亦或是禅学中倡导的放空。我脑中浮现出一件漂浮的雕塑。爱丽丝王2013年的作品《咻》,一件充满氦气的透明塑料方块悬浮在半空中,它的位置取决于与画廊中空气的碰撞。刹那间,咻变成了一个会说话的气泡,一个需要被思想填充的空间,也是一个奇异的极简主义雕塑的去物质化过程,不知何故,延续了直角的剧本(这一次,尽管是球状的,和战后悲剧相比也许更有喜剧性)。咻当然是指呼吸,指出了人类本身的状态便是“咻”人。
令我不安的并非那些趋于闪烁的物件,而是她整体创作中赛博格似的隐喻。作为麻省理工学院科学家的孩子,爱丽丝网仿佛偏向以对乌托邦的态度来面对科学和技术。虽然乌托邦这个用词可能并不恰当:她将灵性融入到科技中,给科学抹上一层乐观色彩。
很明显,她同时将东方式的生存模式以及所谓的大科学都视作人生哲学。因此,赛博格式的概念中女性机械也并不准确。相比身体,爱丽丝·王的世界更重视精神层面。这新奇地许多科幻小说中代表性的趋势背道而驰。
作品中带有强烈科技色彩的灵性也许有些骇人,但这也是令我激动的部分;尤其是艺术家忍住没有去表达科学和神学中可能出现的惯性教条。反之,她创造了一个只能属于她对未来的叙述性原型。
- J. Samuels在洛杉矶写作和漫步。